“人类灵魂工程师“如何玩转野外生活
2016-12-19 16:38 来源:矿材网 编辑:矿材网

 读书,是我对付地质生活中孤独的办法,真是“无聊才读书”。每次从福州下工地,我必带2个旧炸药箱,用来装书。一个装地质、水电等专业书,另一个装小说、古诗、逻辑、中医等从各方搜罗来的闲杂书籍。院资料室的陈琼荪、程瑞雪两位大姐因为常去借书而与我熟悉,对我网开一面,提供方便,允许我借10本以上,借期也延长。陈琼荪说:馆藏有关地质的书,全院就数刘复明、宋心森和你借阅的最多。凡是你们三个人都借过的书,以后那就少人问津了。你长住工地,回院一次不容易,要什么书尽管来借,时间长些,不会影响别人的。如果你要的书暂时被借出去,那就等还书的时候,我可以先替你收起来另外放着。人要尽其能,书也要尽其用嘛。

 地质队员在工地上读书,并非文化雅兴,更不是精神美餐。大多数人不管爱不爱读书,还是以读书帮助度日的居多数。钻工的情况比我们要好得多。会钳工技术的,忙着打煤油炉、开锁配钥匙、用岩心钢管打菜刀;会木工的,做洗衣板、桌椅板凳,甚至联手打橱柜;会泥水的,还到老乡家义务帮忙盖房砌灶。各显其能,自己忙得舒心,也颇受群众欢迎。

 情况尽管如此,确实读书的条件也很差,困难大。一是无书可读,无处可借,无地可买。处在文化大革命中尤甚,不多费笔墨来赘述了。二是环境条件差,夏蚊冬寒,没桌没椅,连盏灯都难。我们与钻机一起住工棚的时候,晚上10点前还有自发的照明电供应。如果地质组单独租借农房,(见下图)那就只有用当地小水电自发的微弱的长明灯、或马灯、或煤油灯了。经常在途中,在荒山野岭、穷乡辟壤,那就一点办法也没有,干瞪眼、不看书。但是,大家还是读,只不过目的与效果各不相同而已。

 我在设计院和地质队里爱读书是出了名的。不但因为我比别人读得更多、更广,还因为读得更勤、更用功。其实,除了兴趣、爱好与习惯以外,主要动力或压力还是因为我有与众不同的工作需要。 

 我在大学读的是师范学院地理系,培养目标是“人类灵魂工程师”。结果分配来水电设计院搞水电建设,从事工程地质勘探工作。从育人改到发电,从教师改到工程师,从理科改到工科,按理说跨度是够大的。因为当年本省大学尚无培养本科地质专业的毕业生,组织部门也十分无奈。对我们解释说:地理与地质,只差一个字,都是地学。可这一字之差,将我害苦了。

 此时,高等地质学院全国只有北京地质学院、长春地质学院和成都地质学院三所,主要培养普查、测绘、找矿、钻探、物探等专业性很强的地质专门人才,虽然也各设有一个水文地质与工程地质系,但学生毕竟少,僧多粥少,要分给水电、铁路、交通、冶金、电力、工业与民用建筑这么多行业,当然很为难。实际上,高等师范院校地理系的课程中,只有《普通地质学》、《地貌学》两门科目属于地质学的基础课,另有《水文学》与水利有点关联。专业课则偏重于《中国自然地理学》、《各洲自然地理学》、《中国经济地理学》、《外国经济地理学》等科目,与中学地理教学密切相关。这是地质与地理的不同。

 工程地质还不同于地质学,是跨工程与地质两大学科的边缘科学,是水利、水电、铁路、公路、工业与民用建筑等工程建设的地质。以从事地基与基础、边坡、隧洞等的勘探、处理为主。因此,工程地质既是地质的分支,也是土木建筑、工程建设的分支,是将地质与工程建设两者结合起来的新型独立学科。工程地质必须既具备地质的基础知识、基本理论、基本技能,还要具备土木建筑、混凝土,坝、渠、洞等工程建设的基础知识,这是工程地质与地质的不同之处。

 我要从事的是工程地质中的水利水电工程地质,既跟我所学的地理不同,又跟地质不同,还跟工程地质不完全是一码事。我必须从0学起,学地质、学工程地质、学水利、学水电,再将水利水电与工程地质结合起来学水利水电工程地质,要不然就不会称职,就会被淘汰。想到这里,老实说压力的确很大。怎么办?事已至此,华山到顶一条路,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,能不能成功,全靠努力。

 地质野外的业余时间那么多,总不能老是看书。除读书外,主要活动是打桥牌。桥牌是用英文“桥”来称呼扑克牌的一种玩法,原流行于英国上层。作为一种高雅、文明、竞技性很强的智力性游戏,以它特有的魅力而称雄于各类牌戏,风靡全球,而且成为正式比赛项目及奥运会表演项目。我刚来地质队时,普遍流行的是打四十分,我不感兴趣。看见袁晓星、司徒新、彭应桃、箫壬源几个人在玩桥牌,发现桥牌就像照镜子,能反映表现一个人的自我,很讲究相互配合默契。

 特别是,桥牌要求牌手具有极强的逻辑思维能力,要求牌手运用思维所遵循的原则和逻辑,从各种零乱、细微的信息中获取自己所需了解的大牌位置、牌型分布等,再运用归纳和演绎方法、分析和综合的方法,制定正确的打牌路线。此外,还有许多令人叹为观止的妙招牌局。这些都深深地吸引了我,使我就地就近向他们学习,加入到桥牌队伍中去。

 

 可是桥牌毕竟曲高和寡,不流行,在一个工地上大概三五十人,以文化水平低的钻工居多,所以我们要打桥牌,缺乏玩伴。没有四个人不能打,硬凑齐四人了还有个配合问题。强扭的瓜不甜,勉强凑合打没意思。我的兴趣濒临破产的危机。为此,我开始向一部分钻工试着推销普及,教他们如何叫牌、打牌。

 发牌之后出牌之前的叫牌,是打桥牌最有趣味的环节。叫牌过程实际是一种竞争剧烈、侦察实力、力争中标的最佳定约。叫牌不能直截了当,要用特定的符号和用语表示,使神秘感和魅力大增。还有,“加倍”是叫牌过程中经常出现的名词,原意为防守方认为定约方不能成功、肯定会被我击败,防守方就可以叫“加倍”以扩大战果、表示惩罚。此时,如定约方坚持必胜的信念、对于“加倍”惩罚不以为然,相信自己确有把握反制防守方,那么他可叫“再加倍”。这下子就大大提高了刺激性。

 为了在工地上能有足够的牌手,我下猛药毒招,拿出桥牌的魂来吸引人,果然推销的结果大出意料。不但好几个钻工学会了打桥牌,先凑齐队伍,而且还带动了其他人学打桥牌,扩大了后备队伍。

 经过一段时间的推广以后,钻工愿意学桥牌的人越来越多,我干脆就办班上课,边教边打。针对难点和重点在于如何正确叫牌,因当年尚无此类书刊,我还自编自印《桥牌叫法简介》发给大家。当然,那是很粗糙、简陋的油印本。再后来,就甭说有多普及了,反正桥牌是在地质队广泛流行了,许多小学程度的钻工都打得相当出色,在设计院比赛中获胜。

 就这样,读书和桥牌,成为我20多年地质生活中排独消遣的两大法宝。

 文章来源:芗子的博客,非常感谢作者的分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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