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探秘第三极》·第十三章 唐古拉的诉说
2018-12-06 08:53 来源:中国矿业报 编辑:矿材网

 放眼眺望白雪皑皑的连绵冰川,环顾雄奇幽深的荒凉山峦,五彩缤纷的经幡在随风起舞,唐古拉山就像一架庞大的古琴,不停地述说着地学历史的沧桑浮沉,历数着历史星空的生命尊严。


 12年的青藏高原大调查,地质队员都经历了什么?是什么让他们义无反顾地奔赴死亡之地?他们超越凡俗的生死观根源何在?


 “地质人不忘初心的信仰,点亮了青藏高原的天空!”中国地调局西安地调中心党委书记杜玉良的回答言之凿凿掷地有声!


 信仰是人生命的灵魂,下面这个令人悸颤的故事,无疑是对信仰缺失时代的一记沉甸甸的灵魂拷问。


 下面这个催人泪下的故事,来自西藏区调队毛国政的悲情述说。


 “那么好的兄弟呀!欢蹦乱跳的,说走就走了……”念叨着战友邱中原的名字,毛国政缓缓地搓着放在双膝上的两只手,不大的眼睛湿润了。


 1999年,西藏地矿局区调大队助理工程师邱中原,随分队奔赴藏北高原找矿。两辆车行驶半天,在翻越一座海拔5400米山头时,租用的大车陷入泥坑,邱中原和大家一起奋力挖掘到深夜,浑身泥水汗水,又下起了雨夹雪,也没将车挖出,只好支起帐篷过夜。


 第二天,淋雨感冒的邱中原感觉浑身发凉,还冷不丁的打寒战,吃了几片感冒药,仍然坚持和大家一起在淤泥乱石中挖车。一天下来,车没挖出来,邱中原却发烧头疼,咳喘不止。


 “回去上医院吧!”队长赵守仁蹙着眉头一脸凝重。


 “我的年龄最大,哪能才出来就回去?先挖车,我加倍吃药看看,再说吧。”


 一会儿,毛国政发现邱中原脸色发白,嘴唇由紫变乌,说话已很费力。


 “立即送医院!”队长赵守仁连夜把邱中原送到了条件简陋的昂仁县医院。医生一边给邱中原紧急输液、吸氧,一边安排说,“肺水肿,必须马上转院。”


 荒山野岭,队员们在与死神赛跑,他们的脸色漆黑,肤色漆黑,眼前更是一片漆黑,只有两只汽车大灯放射出冷森森的光柱。


 车行吉定乡东侧,距离日喀则市还有40千米,邱中原说他要解手,下车后却撒不出尿。赵守仁把他抱在怀里,感觉他的身子越来越重,呼吸困难,心跳减慢。随行的医生使出浑身解数抢救,然而,纤若游丝的气息牵动的脆弱生命,让人是那么无能为力,慢慢地,心跳停止了,身体开始变冷,瘫软萎缩成一团。


 “出师未捷身先死,长使英雄泪满襟”。赵守仁紧紧地握着邱中原软软无力的手,不停地含着泪呼唤,“邱工,邱工……你醒醒……再坚持一下!”


 邱中原再也听不到同事们呼喊的声音。


 带着未竟的找矿梦想,留下了小学读书的儿子,留下了贤惠聪颖的妻子,大家眼睁睁地看着他走了。


 “全院170多名职工,人人都把邱中原当成自己亲兄弟,把邱中原的亲属当成自己的亲人,一连几天几夜啊,近百号家属都争着为邱中原守灵,大家轮流回家吃了饭,又匆匆赶着去守灵,这样的场面,你在内地恐怕很少见到吧?”


 哀乐在世界屋脊次次响起,哭声阵阵,纸冥袅袅,年轻的亡灵随着不灭的香火缓缓上升……


 不仅仅是,中原,在青藏高原还有很多无名英雄,江西地调院西藏区调队共产党员吴旭岭就是其中一位。


 2000年,吴旭岭初上高原就严重水土不服,每天吃一瓶泻痢停仍不能止泻,十多天下来体质已十分虚弱,可他没有叫一句苦,没肯休息一天,仍坚持每天跑野外,晚上回到帐篷才让随队医生打上点滴解除一点痛苦,他做了最坏的准备,偷偷地写了一封遗书揣在身上,他这样对妻子交代:


 “这次进藏,假如我回不来,你告诉我们的儿子,他爸爸是在藏北高原死的,是为了西部大开发、为国家找矿死的。另外,你把单位买保险赔付的钱,拿一部分给我乡下的父母,剩下的留给你,你一定要把咱们的儿子抚养成人。”


 吴旭岭的这份“遗书”,在市场经济条件下,折射出的是悲壮,是崇高,是当代地质人没有污染的灵魂!


 人因信仰而坚定,因梦想而无悔,因痴迷而执着。侯增谦团队,唐菊兴团队、吴珍汉团队、熊盛青团队、中国地质大学、成都理工大学……一个个科研团队精英,一代代中国地质先锋,用鲜血和生命在青藏高原树起了一座座信仰的丰碑。


 现代文明大厦的基石,只能是苦战奋斗者的脊梁。地质科技人员正以灵魂的纯净、精神的操守,与学术共拥着生命,他们把最美的论文、最高的职称留在了无垠的生命禁区里。


 一个个魅力无限的生命之花,在地球之巅绽放着耀眼的光华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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